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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……”,张牧站起来,伸出一只手,“误会解除?”
看到张牧的笑容,季晨的脸上,同样浮现出了笑意:“嗯,误会解除!”
说着,她也伸出了手,然后和张牧握了握。
几秒后,两个人齐齐笑了起来。
“快坐下,不然有种两大犯罪团伙首脑会晤的既视感。”
“我说,你也挺狠啊,好歹这么多年老同桌,都完全没想着联系下我?”
张牧苦笑:“那时候少不更事,小孩子总是要面子的。”
“现在不要面子了?”季晨单手托腮,静静地望着张牧。
“面子?那是什么东西?”张牧悠悠地叹了口气。
虽然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,但他知道,自己的灵魂是那个三十岁的张牧了。
十二岁的张牧是好面子的,十八岁的也一样。
但是三十岁的张牧是不要面子的。
大学毕业干了销售之后,他就知道,要面子是换不来钱的。
重生后,虽然不用像前世那样豁出去不要脸来争取什么,但张牧已经能够足够坦然地面对过往的一切。
这也正是为什么,他能够如此淡然地和季晨聊起以前的那些事情。
直面过去对于现在的张牧来说,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骄傲的。
相比自己,他更加佩服季晨:“其实我更佩服你,你比我更早放下面子。易地而处,我大概是不能的。”
大概是因为听到张牧亲口说佩服自己,季晨难得红了脸:“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,就是机缘巧合罢了。”
“离开明市这么多年了,该放下的也早就放下了。”
张牧对着自己的刘海吹了口气:“哦?那我呢?”
“别打岔!”季晨不满道。
“我记得,你不是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,一般都是事情发生了那就发生了,也懒得去追根问底。”
张牧点头。
“后来想想,多半是事情哪里出了些状况,却又放不下面子去打听一下。虽然我把小学同学都删了,但好歹是一个镇的,真要打听你,也不至于打听不到。”
“再后来,我在钱塘也交到了不少朋友,但是都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毕竟是省会,有全省各个地方的人,那里的人心都太复杂了,有些连交朋友都是带着些功利性的,我不太喜欢。”
听着季晨的回忆,张牧在脑海里慢慢勾勒出了一个在异乡求学的少女形象。
“像你这样漂亮的,在钱塘应该很受欢迎吧?”
季晨点了点头,又摇摇头:“是也不是。”
“在他们很多人的眼里,美貌不过是一种资源罢了,一种可以交易的资源。”
“而到了一定的层级之后,这种资源并不会太稀缺。一开始都不知道我的家境,所以很多阿猫阿狗都来追我。到后来不知怎么的,好像都知道我爸是谁了,于是一批阿猫阿狗退下了,更多的阿猫阿狗前仆后继。”
“飞蛾扑火?”张牧莫名地想到了这个词。
“真要是飞蛾扑火就好了,我还能烧死他们。”季晨恶狠狠地说道,“可惜我不是火,拿他们没有办法。你是不知道,还有不少父母出面找我爸妈拉感情的。”
从没有听过此类事情的张牧瞠目结舌:“上流社会也这么不要脸么?”
“上流社会才最不要脸呢!”季晨冷笑,“他们看中的哪里是我,分明是看上我爸了。”
张牧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没想到你爸一把年纪了还挺吃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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