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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（第2页）

鬼怪的身体是由阴气组成的，阴气是他们的根本。

突然被叶大师撞到自己手撕鬼子的场景，奚嘉心里觉得怪怪的。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和叶大师解释，又有点奇怪为什么叶大师会在这里出现。他一时没回过神，就被叶镜之拉着走出了电梯。

一阵晚风吹来，奚嘉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的任务，他出声道：&ldo;叶大师，我是来找同学的鬼魂的，想问问他当晚发生的真相。这只小鬼出现在这里，是不是和那起案子有关？我们是不是要……&rdo;

&ldo;大师！！！&rdo;

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，打断了奚嘉的话。他诧异地转头看去，只见那只浑身是血的男鬼不知什么时候，已经把自己的头颅戴了回去。它跪在电梯门口，阴森森的白色灯光从天花板照到它的身上，显出一丝诡异的氛围。

它此刻直直地跪在地上，捧着一卷粗糙的纸卷，双手高举过头，声音嘶哑地喊道：&ldo;大人！连山之易，以此成契。法理为边，不越涸泽！求求您，救救老鬼！求求您，救救他！只有您才能救他，只有您！！！&rdo;

奚嘉不明所以地看着这只鬼。

叶镜之的眉头慢慢皱紧。他走到这只鬼的面前，伸出手，接过了男鬼双手捧起来的纸卷。他打开这卷纸，奚嘉看见这张质感奇特的纸上，用血液写下了四行字。

『连山之易，以此成契。法理为边，不越涸泽。』

在纸张的左下方，按了一个血掌印，掌印的旁边写了一个&ldo;叶&rdo;字，之后还写了一个&ldo;丿&rdo;，就没有下文。

奚嘉转首看向叶镜之。他看出来了，这个血掌印不知道是谁的，但是旁边这个字，写的应该是叶大师的名字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，只写了一半就没有再写。

奚嘉轻声问道：&ldo;叶大师？&rdo;

叶镜之朝他点点头，将这张纸捏进了掌心。他低头看向这只仍旧跪地不起的男鬼，许久后，冷冷道：&ldo;我知道了。到底是怎么回事，你与我说。&rdo;

半个月前出了那种可怕的案子，到了晚上，这个小区里没有人敢再走夜路。

小区的花园里，奚嘉和叶镜之坐在池塘边。偶尔有晚归的上班族从花园路过，奇怪地看他们一眼，似乎不明白这两个人干嘛不早点回家，还要坐在花园里发呆。他们当然不知道，此时此刻在奚嘉的眼中，那只浑身是血的男鬼仍旧跪在他们的面前，死活不肯起来。

之前两人进了花园后，这男鬼就跪地不起，一直不停地磕头。

奚嘉见过游魂野鬼，见过厉鬼邪祟，还是第一次见到给人类磕头的鬼。他赶紧让这只鬼站起来，有话好好说，但这只鬼就是不肯站起来，就是要跪在奚嘉和叶镜之的面前，不断磕头。

直到奚嘉说了一句&ldo;你再磕下去，我们现在就走&rdo;，这小鬼才抬头看向叶镜之。叶镜之点点头，赞成了奚嘉的话，小鬼立即不敢再磕头了，只是一直跪着。

&ldo;这位大人，真的对不起。小的只是想吓吓您，让您不敢再去查这起案子，没想到竟然冒犯了您。&rdo;

奚嘉摆摆手。

这只鬼继续说了下去：&ldo;我叫老六，上个世纪打仗的时候，死在苏城的一场战役里。我们打仗的时候，一个炸弹下来，根本找不全尸体，也很少会有坟墓。我一直是野鬼，就在苏城边上游荡，后来认识了老鬼。&rdo;

奚嘉突然想起一个问题，他很想问问，这只鬼是怎么度过几十年的凌霄问心，竟然一直没被凌霄惩罚，从而魂飞魄散。但是看着这只鬼悲痛的表情，他还是没有开口，继续听下去。

&ldo;这位大人一个月前曾经去我们住的破庙里看过。我们一群野鬼里，就数老鬼实力最强。老鬼已经死了三百年了，它法力高深，我当初经历凌霄问心，就是老鬼告诉我该怎么做，然后才准确回答了三个问题，没有被凌霄惩罚。&rdo;

叶镜之颔首：&ldo;嗯。三百年道行的鬼，即使不是厉鬼，也值得警惕。它有资格，签下连山之契。&rdo;

男鬼点头：&ldo;是。连山之易，以此成契。法理为边，不越涸泽。只有法力高深的鬼，才有资格和大人们签订连山之契。从此以后，大人们不会为难我们，但是我们也绝对不可以伤害人类。否则只要我们敢伤害一个人类，凌霄就会执行连山之契，将我们打得魂飞魄散。&rdo;

叶镜之淡淡道：&ldo;一个月前，我在与那只鬼签订连山之契的时候，出了一点意外。契约并没有成功，它按下了掌印，我没有签名，这份连山之契并不奏效。&rdo;

男鬼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过的笑容：&ldo;是啊，大人您突然有事，没有来得及签下名字。要是您真的签了名字，老鬼早就被凌霄执法，魂飞魄散了。&rdo;

奚嘉眸色一凛，听出了某样东西。

叶镜之也抿了嘴唇，不再说话。

男鬼难过地笑了很久，最后抬头道：&ldo;是，大人，老鬼杀人了。半个月前，老鬼杀了这个地方的一个男人。那个男人正在打他的老婆，他的老婆快被他打死了，我一直拉着老鬼，不让他动手，但我的法力哪里比得上老鬼，老鬼杀了那个男人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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