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莲子笑道：“不会摔坏的。”冷珠影道：“这就是我的女儿，灵菡。”花无缺看小鱼儿在阿绣身后做鬼脸偷偷逗莲子笑，不禁思索：是怎样心狠手辣的人，才会拿这样可爱、这样无辜的孩子作为筹码，在更大的一盘棋上博弈？他想起了两个人，快速地摇了摇头，把那两个熟悉的宫装倩影请出脑海。此时，楼上那女子小心翼翼地唤道：“花公子？”花无缺看她一眼，起身道：“珠凝？”冷珠凝从楼上也提着裙子跑下，差点摔一下，被迎上去的花无缺伸手扶住。她羞赧地笑着，还没站稳就行礼急急道：“公子可好？怎么到我们这里来了？”花无缺还没来得及开口，小鱼儿就大声接道：“啊，我们最近闲来无事，到西湖看看景。听说你家里人的酒馆就开在这里，便好奇来吃。王夫人念我们是远客，特意招待了。”珠凝瞥他一眼，思索片刻，也抱拳道：“你就是江小鱼公子吧。之前总听得我们宫主和公子提起，但总没机会见面，今日总算得见了。在下冷珠凝。”小鱼儿摆摆手道：“免礼免礼。你和你公子叙旧吧，我不打扰。”他又低头给自己倒酒，倒了半天才发现，这坛女儿红早就空了，是阿绣故意推到他手边的。小鱼儿抬头碰上阿绣假装无辜的眼神，点着她的鼻子道：“你聪明不用在正道上，也是个鬼丫头。”阿绣放下莲子，吐吐舌头，道：“公子还喝什么酒啊，喝醋就够了。你没闻到这空气里的酸味……”她还故意掩起鼻子，用手扇风。冷珠影接过女儿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，又故意摆正经道：“阿绣，别油嘴滑舌。”小鱼儿立刻就想起了之前铁心兰说过的差不多的话，在座位上跳脚道：“什么吃醋？谁吃醋？”阿绣显然是喝醉了，比起刚才大胆不少。她笑道：“小公子难道心许二姆妈已久了，看不得大公子和她亲热？”小鱼儿大笑道：“你没听见刚才珠凝说的？我们既然未曾谋面，又怎么会对珠凝动什么念头？”阿绣争道：“一见钟情也是有的……”冷珠影忽然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。阿绣气道：“大姆妈，你也笑我？”冷珠影道：“阿绣，你虽然聪明，可没有大姆妈见识广。这位小公子啊，可没有在吃大公子的醋。”阿绣和小鱼儿不禁同时问道：“什么意思？”冷珠影却严肃道：“阿绣，你把耳朵掩上。”阿绣一听伯母的语气，便知道这是自己听不得的事。她掩上自己的耳朵，本就酡红的双颊更红了。小鱼儿好奇得不行，还要装作没事，大声道：“我才不在乎你要说什么……”冷珠影轻轻道：“你是在吃我阿妹的醋吧。”她这句话本来声音压得极小，只能让小鱼儿一人听见。但花无缺和珠凝也正好停下了话头。瞬间变得落针可闻的酒馆里，回荡着冷珠影这句话。只有阿绣不明就里，放下手，急急问道：“什么什么？”冷珠影笑道：“没什么，是我失言了。阿妹，你也一起来喝酒啊？”珠凝道：“不了，我是追着莲子下来的，没想到公子在这里。我给莲子的肚兜还没做完呢。”阿绣左看右看。小鱼儿闷头喝酒，花无缺目光闪烁，看看冷珠影，看看小鱼儿，又看看上楼的珠凝的背影；冷珠影则含着笑默默夹菜。她急道：“你们……你们都欺负我年纪小！罢了罢了，我去找爹给你们二个驮马儿来。”说着，她起身夺门而出。小鱼儿追问道：“向来是马儿驮人，你爹怎么驮马儿啊？”阿绣虽然好像还有些生气，但是也被他逗得笑了，道：“你个外地人！”小鱼儿还想同她争两句，阿绣早就跑得没影了。他只可自己叹道：“阿绣这姑娘，长大了肯定是个让男人头疼的女人。”花无缺赞叹了几句珠凝的女红手艺，冷珠影替妹子客气几句，小鱼儿又默默地喝下几杯酒，阿绣就带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回来了。那男人刚刚进门，便凑近了小鱼儿左看右看，道：“你是不是之前跟海家班混过？”小鱼儿道：“是啊，怎么，你认得我？”男人道：“你是不是打死了那个……对红姑娘意图不轨的花花公子？你叫什么来的，小呆，是不是？”小鱼儿想不承认也难，于是反问一句：“老丈那时在宜昌、安庆一带？”男人道：“是是，小人王小君，那时做生意路过，恰好看到了海家班卖艺。”花无缺走来，给王小君问过好，便转头问小鱼儿道：“什么事，我怎么没听说？你还在打把式卖艺的班头混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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