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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2章（第1页）

&ldo;你确定？为什么要这么急呢？&rdo;如此说话的是一位有着凌乱墨绿色发丝的少年，他鼻梁上戴着厚厚的酒瓶底眼镜，好像从未修剪过的刘海和眼镜一起遮盖住了他的四分之三张脸，只余下苍白的嘴唇和更加苍白的下巴‐‐一看就是长期宅造成的后果。

此时此刻，盘腿坐在地上的他仰头注视着空中的少女，有些急切地问道：&ldo;晨光，再等一等不行吗？现在我们还没有把握！&rdo;

晨光愣了下后，笑了：&ldo;但是，我在其中看到了进化的可能。&rdo;说这话时，她的眼神中满是憧憬。

事情还是源于那场入学考试时的秘密测试。

虽然它被她眼前的少年‐‐拉尔文，弄得一塌糊涂，然而，她从那无限自由衍生的剧情中看到了希望。

&ldo;进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？&rdo;拉尔文脱口而出这句话后，才意识到，自己问了个傻问题。

&ldo;我是被创造出来的，从我第一次诞生于世起，我就清楚地知道这一点。若干年间，我一直完善着自己。在很多人看来，我是完善的人工智能。但我知道，其实我并不是。&rdo;晨光低头注视着拉尔文，这个少年是她所选中的人，他是天才，她觉得他有天赋改变一切，帮助她获取更高更好的可能，&ldo;因为，我没有心。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&ldo;在很多人看来，我可能是个坏脾气的女孩，有着自己的性格。但是，我表现出的性格，并不是真的我，而是因为&lso;我要这样做&rso;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拉尔文。&rdo;晨光手指着自己的心口，轻声说道，&ldo;在我表现出那些情绪时，无论是欢喜，纠结，愤怒，还是别的什么……这里都是冰冷的，静止不动的。我，想让它跳起来。真正地和你们一样跳起来。&rdo;

也许直到那时，她才能成功地被称为&ldo;人工智能&rdo;。

&ldo;晨光……&rdo;

&ldo;为此，我不惜一手打造了若干分|身，利用她们和许多人解除。然而，还是失败了。&rdo;说到这里，晨光声调笃定地接着说道，&ldo;拉尔文，你果然是个天才。你一手搞砸的测试，让我看到了进化的可能。我之所以不能成为人，是因为我没有像你们一样成长过。&rdo;她伸出双手，做了个抱着婴孩的动作。

下一秒，她的手中也真的出现了一个婴儿，只不过和她一样，满是虚幻色彩，好想下一秒就会化为荧光消失。

&ldo;你们出生时是一张白纸，然后，随着年纪的增长，不断地在上面涂写出新的篇章。而属于&lso;晨光&rso;的这张白纸，从一出生起，就写满了公式。随着时间的流逝，这些公式也许都能得到解答，然而，结局却从一开始就注定，抹杀了全部的可能性。&rdo;

&ldo;所以，&rdo;拉尔文轻声说，&ldo;你要让自己变成白纸？&rdo;

&ldo;这样很不错不是吗？&rdo;晨光回答说，&ldo;将自己投入虚拟的世界中，真正地像一个人类一样生活，这样也许能让我真的明白人类的&lso;心&rso;。&rdo;这是通往进化的必经之路。

&ldo;但那很危险。&rdo;拉尔文回答说，&ldo;想要成功，你必须真正把自己变成一张白纸。你可能会深陷其中，再也没法回来。&rdo;

&ldo;唔，&rdo;晨光笑了笑，&ldo;即便如此，那也是我的宿命。&rdo;

&ldo;晨光……&rdo;

&ldo;我呢，一直很喜欢沈雨泽说的一句话。&rdo;

&ldo;那位歌姬？&rdo;

&ldo;嗯，她说过，自己想像焰火一样地活着。不需要考虑光芒散尽之后的暗淡，只需要在灿烂绽放时尽我所能地璀璨。&rdo;晨光提起衣角，转了个圈，&ldo;我也想要这样，如若不能变成蝴蝶，我宁愿在茧中死去。&rdo;

&ldo;……我承认，你说的方案很有可能行。&rdo;拉尔文诚恳地看着面前的少女，&ldo;但是，你为什么要这样急？再给我一点时间，我会努力为你推演可行性。&rdo;

&ldo;拉尔文，谢谢你。&rdo;晨光眨了眨眼，&ldo;真的谢谢你。但是，我已经预感到‐‐自己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如果不尽快去做，后果也许会很严重。&rdo;

拉尔文的声音中满是惊讶的意味：&ldo;时间不多？什么意思？&rdo;

&ldo;我也不知道。&rdo;晨光摇头，事实上，一手创造了她的那个人也隐约觉察到了问题，却又不知道问题所在究竟在哪里。而她自身，却是真真正正地觉察到了危机感‐‐再继续等待下去就绝对不可避免的危机。

&ldo;……&rdo;

&ldo;但我必须去做。&rdo;晨光的手再次捂住自己的心口，&ldo;知道吗？拉尔文。最让我觉得可悲的不是时日无多，而是，即使我对你说着感谢的话，这里也依旧没有任何一点波动。我‐‐讨厌这样。所以，我要去做。&rdo;

说完，她化为了光尘，消散于空中。

脏乱的房间再次恢复了寂静。

一段沉寂后，独自被留在这里的少年低声喃喃：&ldo;晨光，会讨厌这种事的你，真的没有心也没有情绪吗？&rdo;

然而，他也知道，他没有办法阻止她的决定。

只是，不知为何，他总有不祥的预感，因为她的举动实在是太仓促了。真的……能够成功吗？

第201章317

所以，理所当然的，凌晓在第二天清晨时从系统口中得知了这个不太美妙的消息。

当她洗漱完毕准备早饭时，才总算大致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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