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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（第1页）

我正想入非非，皇帝温和笑道：&ldo;朕瞧你就不太喜欢她。她不好吗？&rdo;

我眉头一蹙，盈盈含笑：&ldo;皇上觉得嫂嫂好？&rdo;

皇帝面上闪过一丝伤感，淡淡道：&ldo;哪里有什么不好？连永乐侯都喜欢的孙媳妇……&rdo;他语气怪怪的，倒像是又几分酸意。

&ldo;臣女不喜欢嫂嫂，因为一个故人。&rdo;

&ldo;楚殇？&rdo;皇帝笑得有些玩味，&ldo;你倒是还念着他？&rdo;

我心中一阵刺痛，从容道：&ldo;皇上多虑了，要是还念着，如今早就一命呜呼，哪里还能在太后跟前伺候？&rdo;

&ldo;那是为什么？&rdo;皇帝笑道，&ldo;朕可晓得，你前些日子在司仪监痛骂荣华夫人。傻妮子，跟朕说说，她怎么你了？&rdo;

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，听皇帝的意思，他是晓得叶海花就是卡门，一个风尘女子嫁入永乐侯府已经是天大的恩赐，他竟是还赐予正一品荣华夫人的诰命？他是想拉拢云家还是什么？况且，这人问的，看似好像是怕我受什么委屈，但傻子都听得出来是来质问我为何辱骂叶海花。这么维护她？看来昔年包下叶海花的，恐怕不是寂惊云呢……

我想通这些，便笑道：&ldo;皇上以为是什么？不过是因为一位故人，皇上可好不厚道，老祖宗分明是遣退了所有人的，皇上竟然听壁脚？&rdo;

他目光一滞，威慑已露了出来，我顿时头疼，低头不语。皇帝轻笑道：&ldo;朕可没有，分明是你的声音太大了。又是哭又是笑的……&rdo;

我不置可否撇撇嘴：&ldo;原也没有什么。争执谁都会起，臣女不喜欢嫂嫂也不是为了那个人。&rdo;

&ldo;是么？&rdo;皇帝带着玩味和怀疑，又恢复平常的慵懒，&ldo;那始终是你嫂嫂。&rdo;

我心中冷哼，何必这么袒护她？以为谁看不出来么？面上仍是笑嘻嘻的：&ldo;臣女谨记皇上教诲。&rdo;

皇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，忽然笑了：&ldo;你这丫头，诚心要骗朕是么？&rdo;

&ldo;骗皇上？臣女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。&rdo;我道，&ldo;皇上是九五之尊，骗了皇上要杀头的。&rdo;

皇帝&ldo;唔&rdo;了一声，抬头静静看着随风而下的落叶。我竟是觉得他有些落寞，又觉得这念头可笑，便不再想了。

&ldo;你方才念的是什么？&rdo;

&ldo;一句诗罢了。&rdo;我淡淡道。

&ldo;再给朕念一句罢，就与方才那句相似的。&rdo;皇帝似乎看落叶入了迷，连眼睛也不见动一下。

不知是否是因为秋日气氛的缘故，他整个人都有些莫名的伤感气息笼罩，只是威严不减。

我细细思量片刻，慢慢道：

&ldo;帝子降兮北渚，目眇眇兮愁予。

袅袅兮秋风，洞庭波兮木叶下。

登白薠兮骋望，与佳期兮夕张。

鸟何萃兮苹中，罾何为兮木上？

沅有芷兮澧有兰，思公子兮未敢言。

荒忽兮远望，观流水兮潺湲。

麋何食兮庭中，蛟何为兮水裔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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