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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（第2页）

“你是觉得戏耍我很好玩吗？”妖狐阴狠地说，一股幽气自她身体内散出。

“你们不也一样？”无语有些入迷地盯着指缝间溜出来的灯光，哪怕有手遮挡着大部分光线，长时间的直视强光，还是让他的视野被眩光效果蒙蔽，他喃喃道“你们鬼神，最喜欢的不就是高高在上，由自己判别人类个体的价值，根据自己的喜好加以干涉？”

“怎么角色一互换，你就觉得不满了？”

灯光霎时间熄灭，“杨柳”眨眼间便已来到无语身旁，右手锋利的爪子只差一公分就能割破他的喉咙——

但她再也无法向前挪动一步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妖狐小惊，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在阻止她前进，可她却就是不能再往前挪动哪怕一个指甲的距离。

“谁知道呢。”

话音未落，无语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，不紧不慢地推了推门。

吱呀一声，门开了。

见鬼了。“杨柳”在内心暗自叫骂一声，接着迅速以人眼无法察觉的速度转体，试图反手一爪将无语撕裂。

在爪风即将被挥出的一刹那，她的动作却突然停住了。

“你可是最高级的灵异之一，不要总试图用物理方式攻击我。”无语全然没管身后张牙舞爪的妖狐，自顾自地走出了门去。

“这小子！”妖狐的动作在无语离开房屋的那一刻恢复，并因惯性而差点摔倒，她快速稳定住身形，用手对着无语的方向比了一个狐狸头。

房屋被顷刻间破坏，由幽蓝色能量勾勒出的巨大狐狸头自废墟中探出，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无语。狐狸上下颚咬合之处，骤然出现一个半径十米的大坑，周围的一切，连带着路边的房屋都被尽数破坏。

能量体构成的狐渐渐消散，坑的中心却并没有无语。

“人呢？”妖狐自废墟中心走出，四下张望，却没看见无语的踪影，甚至连自己的领域都感知不到他的存在。

“狐狸，我且问你，”无语的声音悠然自十一米开外传来，“杨柳”赶忙转身朝向声音传出的地方，发现无语正坐在一处房屋屋顶的边沿，翘着二郎腿，漫不经心摆弄着自己的手指，“现在人类世界已经几点了？”

“几点？”妖狐猜不透无语的能力，脑中正一团乱麻，如今见无语没有其他动作，也便顺着他的意思将聊天进行了下去，想着借机观察下无语的动作，“大概22点了吧。”

“22点？”无语手上的小动作戛然而至，“有些晚了啊，李雨瞳该生气了。”

“李雨瞳？那是谁？你女朋友？”

“错，”无语举起右手，对准“杨柳”，一个纯黑色的小球凝聚在无语的大拇指与食指之间，那黑球只有黄豆般大小，外层裹着一圈白色的荧光，黑球的能量在白光中不安分地跳动着，看上去仿佛有致人迷幻的魔力，“是我的好大儿。”

“象转两仪。”

话音刚落，无语中指一弹，黑球便迅速向“杨柳”射去。

“杨柳”根本没想到无语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，被打了个猝不及防。但短暂的惊讶过后，她还是迅速组织起防御，由八根幽蓝色能量编织的狐尾构成一面巨大的盾牌，拦在黑球前进的路径之上。

可她的防御压根没有阻挠黑球半步，无语释放的法术“象转两仪”毫无任何阻力地穿过了八尾之盾，本体却除了褪去了一层白色的荧光以外没有任何变化——事实上，就连妖狐自己的盾牌也没有任何被物体穿过的迹象，完好无损。

“什么......”八尾还来不及惊讶，黑色的小球已然来到她的眼前，并无声地绽开。

以黑球为中心，一个半径为一米的漩涡凭空出现，巨大的引力自其中诞生，时空间在这一刻扭曲。那黑球所产生的漩涡，将波及范围内的现实都整个撕碎了，所触之处，连一颗原子都未曾留下。漩涡逐渐消散，最终只在空中留下一个黑色的空洞。

紧接着，废墟消失了，坑洞消失了，无穷的街景也消失了，二人从“杨柳”的领域回到了现实中无人的小巷。远处的高楼从黑暗中浮现，隐约能听到人群喧闹的声音。

“躲得挺快。”无语身下所坐的房子已然换了副模样，但他好像没发现周围的变化一般，只是感兴趣地盯着狼狈地趴在地上，只剩半个身子的妖狐。

“巫术协会......不会同意你用这种法术的。”

“杨柳”强撑着半边身子，喘着粗气，对无语说。她已经知道了无语用的是何种魔法，也知道了无语为何只是普通人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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