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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主决定下周回国,你一小时之内回到主宅,这周好好记记规矩。少主一去四年,现在好不容易肯回来,你千万不能再触怒少主,否则你和你们沈家是什么下场,你比我清楚。”说到最后,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带了些叹息,说到底,明家总管陆茂也算看着沈均长大,心底存了些疼惜的。
“是,沈均明白,多谢茂叔。”尽量维持嗓音平稳地回完这句话,沈均双手颤抖着按下了挂断健。
主人……他的主人——明焕回来了,主人终于回来了。
明焕十二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,四年后,沈家将刚刚大学毕业的沈娉进献给了家主。沈娉是沈均祖父外室所生,后来发现其母与主母竟算是远亲姨甥,那时沈均祖母已经去世,母女俩也被正式接入沈家。
说来也巧,沈娉日渐长大,样貌出落得略有些形似主母,忠心奉主的沈家家主,也就是沈均父亲不可能不留意到这一点,于公于私,他都必须将同父异母的妹妹送上家主的床。所有人都默认这是一桩顺其自然的美事,除了少主明焕。
——自从失去母亲,从小活泼善良的明焕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,他的性格变得阴郁冷漠、喜怒无常,身边伺候的奴才个个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。
那几年的明焕只对沈均好,这个从五岁起就陪伴自己的私奴,仿佛是他唯一的镇定剂,唯一可以留住的童年。
等到沈娉出现,明焕又变了,变得将对所有人的仇恨厌恶都发泄在沈均身上。
沈均至今还记得主人骑在他肚子上,死命掐着他的脖子,猩红的眼睛似要生吞了他,恶狠狠地对他说要他们整个沈家都去死。
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七岁,论年龄论力气其实都是沈均占优,但沈均濒死时也丝毫不敢动弹,只是不停地流泪,当他觉得快要永远离开主人时,主人松开了手。
沈均本能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息,主人抬脚重重踩上他的头,声音冷如数九寒冬的夜晚,下达了他手下留情的原因:“沈家少主,来日方长。”
那两年……沈均稍作回忆,嘴角就不自觉地浮上苦笑。他的主人除了没把他打成残废、没要了他的命,还有什么折磨方法是没用过的?沈均想不出来。
直到高中毕业,主人兴许是觉得这样下去无济于事,对自己的心理与生理健康有害无益,沈娉还在主宅,说到底也不能冒着父亲相思成疾的风险赶走碍眼的“小妈”。于是最终决定独自出国留学,只给家主留了新的联系方式,并嘱咐没有要事不要联系,否则再也不会接听。
这一去,就是整整大学四年。
四年过去,此时此刻在沈均心脏与脑海,对着主人狂摇尾巴的激动,仍然远远多于对未知折磨的恐惧。
连家主都曾叹息明焕对待他过于残忍,可沈均始终觉得主人是古往今来全世界最好的主人,主人对他好了十多年,就算虐待他两年,甚至往后几十年,在沈均的心目中,主人也永远是那个最好的主人。
他是主人最忠诚的一条狗,天生就该匍匐在主人脚边,为主人奉献自己的一切。主人要用他消气,要怎么用他消气,都是他理所应当的人生。
——沈均永不怀疑这一点。
简单处理交代了公司的相应事物,沈均立刻赶回了主宅。
主宅占地七十万平方米,望不到头的富丽堂皇中带着挥之不去的肃穆,但现在显然是特殊的时期,沈均目之所及的每一个奴才,不论存了几分真心,一个个脸上都挂上了欢喜的神色,只为迎接少主的归来。
沈均直奔训奴营,训奴营主事谢晖从陆总管那得了指令,早早便等着沈均了。
沈均上前微微躬身:“晖叔。”
谢主事满意地点点头,领着他去了专属训练房间。
沈均跪下,双腿打开与肩同宽,将性器所在暴露无遗。双臂背后,头颅低垂,将人类性命攸关的脖颈交付头顶的主人。
主人喜欢奴才们跪着,因此凡是伺候主人的奴才都在跪姿上下足了功夫,沈均不得不日有所进,希求主人的目光能在他身上多停留一刻。
民间教导知识的老师有最喜欢的学生,世家里教导规矩的老师当然也有最喜欢的学生,很明显,谢主事最喜欢的学生就是沈均这样的——忠诚恭顺、聪明勤奋。
沈均更是尤为出类拔萃的那一个,对奴才每一科业务的学习,甚至比训奴营的管事们还要上心。一心想往上爬的奴才拼命很常见,但能学得好的,谢主事在训奴营干了四十年,也只见过沈均一个。
况且沈均已经是少主的私奴,从前少主还宠他时,明确说过应付应付,能得C就行。即使是风光无两的时候,沈均也很少恃宠而骄,做好奴才的本分,并且做到了最好。
最后沈均所有科目都获得A+,谢主事给的评语是:“天生就是给少主当奴才的料。”
谢主事见手中用来纠正的鞭子还是毫无用武之地,他哈哈一笑:“小均的跪姿还是这么赏心悦目啊,挑不出一丝错处,在沈家当了那么久的少主,好在没忘了本分。”
沈均深深伏下身去,以额触地:“沈均每天起床之后睡觉之前,都向着主人的方向跪拜,不敢有一日忘了本分。”
奴才沈均,以赤以诚,叩请主人安泰。沈均又在心中将这句话默念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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