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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部分（第3页）

“没有。如果你哥是苏东坡，你就是苏小妹啦。”

“哈哈，你别笑我，其实我画画水平不到我哥的一半。我最近查到我哥回去敦煌了，我打算去敦煌找他。”

“冰天雪地，要去也要等夏天呀。”

“如果早一天找到他，他就少一天危险，否则我怕他出事呀！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？”

“我病还没好，这段时间又失眠，北方又冷，我怕吃不消呀。”

“你没试过，怎么这么快下结论呢？”

无论柠桐怎么求我，我也不答应她。她只好失落地回龙岗了。

3月初，我收到柠桐从敦煌打来的电话，她在电话里说：“石格哥，我的行李被人抢，现在身无分文。你有空来接我回去吗？”

“你怎么跑到敦煌去啦？”

“我来了半个月，找我哥，在汽车站被人抢了包，报警了，但警察一时找不到。我想回去，但没钱买车票。”

“你有没有银行卡，我马上打些钱进去。”

“被抢了。我现在只有够几天吃饭的钱，你能不能帮我一次。”

我只好答应了。我坐飞机去了敦煌，去的时候还带上了小惠给我买的羽绒服。当我走时白茫茫的世界，感觉如同做梦。我第一次见到雪花，非常兴奋，先前为那2000元飞机票的纠结荡然无存。我找到柠桐住的旅店。旅店在一条逼仄的巷子里，但巷子挂满了红红绿绿的广告，地面有点不平，垃圾凌乱。

我见到她时，她瘦了，脸色苍白，有几分雨后梨花的憔悴。她领我进她的简陋的房间说：“我还欠的房东两百元呀。我在这住半个月了。好在，房东也没赶我走。”

“我帮你付钱吧。你为什么来敦煌也不告诉我一声，一个女孩在外，危险！”

“我不是告诉你吗？我要来敦煌找我哥，求你陪我来，你不同意嘛！”她然后打开一张地图对我说：“这附近有一家商场，我哥经常来这消费，所以我就住在这商场附近，有空去商场逛荡，希望能碰到他。”

“我们还是回去吧。”

“我不回去了，你借一万块给我。我留在敦煌。”

“不行。你不是答应我，跟我回去吗？”

“你想一想，如果我花了那么多钱，又找不到了，岂不太不划算！你如果想回去，那么你就走吧。”

我只好留下敦煌帮柠桐寻找她哥杨万里了。

第八章　迷魂壁画（3）

柠桐带来了前些日子杨万里寄给她的信，从信上找到那个来信地址：敦煌高昌西路13号。可惜那地址在敦煌地图上并没有，我怀疑这条街改了名字？我决定去敦煌市城市规划局了解情况，从一个老工程师口中得知，这条街原名叫“高昌路”，后来改为“东风街”。

在一个下着茫茫大雪的上午，我和柠桐找到“东风街”。环卫人员刚打扫了积雪，路面湿漉漉的。两边的房子是四合院结构，一些房子门口隐约可见青石块，说明这条街有遥远的历史。我们找到东风街13号房子。房子四合院结构，积着雪的门挂着一把铜锁。铜铛紧锁，上面结冰了，可能主人好久没回家了。我动了动铜锁，积雪纷飞，散落在我们的衣服上。我大声叫“有人吗”？虽然，我知道里面没有人，但可以惊动邻居呀。

过了一会，隔壁有一位老太太蹒跚走出。她裹着宽大的绵袄，满头银丝，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，从双浮肿的眼睑间挤出一条眼缝，诧异地问我们说：“你们来找谁？”

柠桐看她的脸倒退一步，我镇定地说：“我们来找一个叫杨万里的人，他前几个月寄信给我们，叫我们来找他的。”

“杨什么？你的话我听不清？”阿婆把耳朵揍近说。

柠桐从包里取出杨万里一张近照，贴近她眼睛给她看。阿婆却捉住她的手，拉远一点看，端详一会说：“我没有拿老花镜，看不清呀。你们到我家说吧。”

她说完，转身走进隔壁一间房子。

我们走进她的房屋，房间非常简陋，只有一房一厅一厨房。屋里昏暗，却一目了然，一张床，两张桌，三张椅子。她指了指椅子示意我们坐。她从桌子上拿了一副黑框大眼镜，然后拿着杨万里的照片端详，一会儿缓缓地说：“是他，是他，两年前是他来租了我的房子。他长得长头发，戴眼镜，高子不高。是他！那时，我老伴刚去世，没有人敢租我家的房子。不久，中介就领了一个长头发的男孩子来租房。他看到房子大厅挂着我爱人的照片，便问我他死了多久。我吱吱唔唔的，中介说死了两年，还叫我把照片挂到别房子去。我不肯，因为老伴就死在那个厅里，如果他的灵魂回来了，如果没有标记，会认错房的。后来，我干脆减了两百元房租，他才肯租。他还交了三年的房租，住了一年，就不见他回来了。”

柠桐说：“我是他妹妹，最近他失踪，警察在找他，我家人也在找他。麻烦你把他的房子打开，看他是不是在里面……”

阿婆沉默一会，说：“我怎么知道你是他妹妹呢？”

柠桐拿出身份证给她看，还说：“我哥租房时，肯定留有身份证复印件在你这。你可以取出来对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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