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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7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如一柄重锤，重重打在风铃儿的天灵盖，她空白着听小梅说，“爹爹说，奶奶她会保护囡囡最后一次。”

&esp;&esp;风铃儿咬着牙挥开周或扶她的手，冲进破败的屋内，她第一次踏进这间屋子，比她想象中更加破烂不堪。

&esp;&esp;屋里支着一口锅，残留的火星奄奄一息的亮着，里面的汤还在冒着泡，白色的肉块上下浮动，风铃儿只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。

&esp;&esp;她的视线落向那个男人，他捂着脸颓然的坐在连床都不算的木板上，上面还铺着她上次给的棉布料。

&esp;&esp;风铃儿踉跄的跑过去，怒极的举起手，却迟迟打不下去：“为什么！”

&esp;&esp;你为什么这么做！

&esp;&esp;字节从齿缝间咬碎研磨，不解不甘的吐出来，质问眼前的人。

&esp;&esp;男人就像无法在面对这个人间一样捂着脸，嗓音是宛如沙石般粗粝：“姑娘…”他喘着气，仿佛仅仅是说出这两个字，都已经快要了他的命。

&esp;&esp;“那是…我的娘亲，小梅…是我的女儿。”

&esp;&esp;“娘亲已…无力回天，而吾儿…”男人语无伦次的哽咽，“吾儿尚幼，吾儿尚幼，还未曾见过锦簇团花……吾儿…娘亲……以死者死换生者生…亦足矣，足矣。”

&esp;&esp;小梅跑进来，抱住风铃儿的腿，为她的爹爹求情，小姑娘甚至连求的哪门子情都不知道，就自觉的跪下磕头。

&esp;&esp;风铃儿被这一幕震飞了所有思绪。

&esp;&esp;她该悲伤吗？她该愤怒吗？她该做出什么样的情绪比较好？

&esp;&esp;她不知道，她不知道啊！

&esp;&esp;风铃儿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，撞到周或怀里，她拽着周或的衣襟，复杂的情绪犹如实质在翻涌，空茫且沉重：【也许，她不该来的。】

&esp;&esp;那个男人做错了吗？

&esp;&esp;应该没有，虽然只是一晃而过，但是她知道，他们已经饿到走投无路了。

&esp;&esp;那个男人没有错吗？

&esp;&esp;应该也不是，他让那么小的孩子背负上了食亲人血肉的罪孽。

&esp;&esp;可她又何立场去评判呢。

&esp;&esp;难道要她说：何不食肉糜这种蠢话吗？

&esp;&esp;风铃儿苦笑着：【果然，这世间的苦难，各有不同。】

&esp;&esp;空洞的双眼成了线的落下了泪珠。

&esp;&esp;她究竟在为什么而哭泣呢？

&esp;&esp;风铃儿扯着嘴角，勾起一个扭曲挣扎的嘴角，问周或，也在问自己：“师兄，这世间，真的迎不来一个海晏河清吗？”

&esp;&esp;说完她难以自抑的埋进了周或的怀里，混沌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太多的事情，只能凭着本能，窝进她觉得最安心的怀抱，哭出心底的崩溃与压抑。

&esp;&esp;周或回抱女孩，按住她的后颈，将她护在怀里，视线虚虚的望向远处，在风铃儿的哭声中，在颓垣败壁间，他道：“会的。”

&esp;&esp;（在这说一下，小梅的奶奶是病死的，不是被杀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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