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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（第2页）

一遍复一遍，依然还是那些曲子，在已近停下的微雨中不见斜阳，惟有独自的阿普罗狄。

当夜幕降临，她终于还是起了身，换过衣服，开车出去。

漫无目的地在华灯初上的cháo湿天空下游走，擦过高楼霓虹，滑离茫茫车流驶上不知名的路，当意识到越走越幽静，车道渐阔而两旁林木渐葱郁时，已经停在了半山洛阳道一号紧闭的闸门前。

熄了引擎，她伏在方向盘上瞑目许久，之后才疲惫地抬起头，张开眼帘时看见远程电子控制的闸门正无声地自动打开，镶嵌在门柱上监视器的液晶屏却依然黝黑，没有闪过任何光影。

发动车子，双手把在方向盘上，她久久没有动作。

到底应该进去，还是掉头离开？踌躇一刻之后她作出了决定，咬咬唇，把车子缓缓退后，方向盘往右一打，再不犹豫直接驶了进去，世事不能重来，所以她没有任何机会改变过去，她唯一可以做的，仅仅只是努力尝试将来。

当从后视镜中看见闸门迅速合上，再回头无路，她的心内反而有种豁出去后的轻松。

林木与糙地在车灯外一一隐去，生或者死，得或者失，就这样了。

远远便看见一道人影站在主宅外，以全白楼层作背景，空旷的糙坪，橘黄的铁艺路灯，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从车里下来。

浴雨后的微风带着青糙气息拂起他鬓边发丝，有几缕坠落，似遮未遮着眉下那双幽潜的眼，瞳色非常暗沉，深如黑夜没有尽头，眸心交织着长睫阴影和浅浅橘波形成奇特光影，仿佛透出一丝飘忽情绪又显复杂无边。

他的眸光那么异样，如深海旋涡，以至后来她一直记得这夜他的眼。

&ldo;为什么来？&rdo;他平静地问。

&ldo;对不起。&rdo;她早应该亲口说出这一句，&ldo;对不起，当年是我伤害了你。&rdo;

&ldo;我不想听这个。&rdo;&ldo;那枚印章，请你再送给我一次。&rdo;温暖的弦，在事隔多年以后，你可依然还是我的弦？

&ldo;我不要听这个。&rdo;他说，薄唇渐抿。

&ldo;我看了报纸上薄一心和潘维宁的照片，那是在金壁王朝是吗？潘维宁想害我是因为他想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去成全薄一心，而薄一心之所以想害我，其实不是因为你，而是她以为潘维宁真的追求我，还有你一而再强调不许我接近潘维宁，是因为你早知道薄一心现在爱的人是他，是这样吗？&rdo;

&ldo;我不要听这些！&rdo;他一把将她压在车门上，人隐隐焦躁，&ldo;告诉我，你为什么来？&rdo;

半垂的长睫内升起雾汽，她低低地问，&ldo;你呢？你为什么开门？&rdo;他的右手倏然握上她的脖子，力道深了又浅，似极力控制，最后以额抵着她的额，如绝望的困兽嘶哑了声线，似胁迫，似诱哄，还似恳求，&ldo;就一句话，有那么难吗？乖，快说，快告诉我。&rdo;

最后的心理防线被他夹杂着痛苦和渴望的急切全然扯断。

她抱着他，颤声轻道，&ldo;我爱你，真的爱，爱到不敢再爱的地步。&rdo;他刹时再也不动，全身每一寸线条都变得极其僵硬，任她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腰身，整个人呆呆地全然失去反应，仿佛不相信耳中所听到的这些说话，又仿佛一颗心在石化了一千八百年后，终于还是等来了她亲口说出这一句，无边往事一幕幕历历在目，此时此刻的他心底毫无欢欣，惟只觉大悲大恸。

她伏在他胸前，因强抑心间直冲眼眶的酸涩而沙了嗓音。

&ldo;不管过去多少年，不管遇见什么人，不管经历多少事，不管我身在何方……我爱你，从来，从来没有变过。&rdo;他几不可察地抬了抬肩，将她感觉到他动作而想抬起的头压回自己的胸膛，他的手臂终于环上了她的背后，把她紧紧箍在怀内，力气之大似渴望就这样把她勒死了让这一刻定格成永恒，永别过去。

夜色静谧，不远处传来一两声虫鸣，然后是风过树梢的微沙之音。

她悄然止住了微渗的泪，隔着一层衬衣她手掌下紧贴着的他的肌理，也慢慢恢复成了韧软。

他终于开口，说话很轻很轻，&ldo;为什么现在才来？为什么现在才说？&rdo;拂在耳际的气息，轻到她需要确认，&ldo;什么？&rdo;&ldo;为什么让我等了那么多年？&rdo;&ldo;我‐‐&rdo;脸庞被他热烫的颊线擦过，他堵住她的嘴将她压向车门。

后腰被车把猛磕得生痛，她试图把他推开一点，这轻微的抵触动作却如导火线一样使他的情绪在瞬间爆发，他全身线条再度僵硬，掣住她的手几近发狂地卷咬她的唇舌，凶猛到令她无法呼吸，下一秒臀后传来接触到金属的冰凉，那种冰凉感迅速传递到她被外力强硬抬高的大腿。

刹时她的紧窒被逼张到最大容限，他一寸寸无情地推入直至把她完全涨满，她咬紧牙关，掂高着地的脚尖尝试舒缓不够cháo润的难受充塞感，而他忽然抽动，刚硬牵扯她紧绞着他的内壁引发尖锐撕痛，她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因此而紧缩，忍不住叫了出声，&ldo;弦……会痛。&rdo;&ldo;你有我痛么？&rdo;伤心到了极点的反问让她几乎澘然泪下，她被勒抱得喘不过气，只在耳际听到他恨极的轻轻悲鸣，&ldo;为什么狠心到连一个电话都没有？&rdo;&ldo;南弦……&rdo;她痛得苦叫，耳朵中收进他的说话，意识却被他的抽扯撕得全然涣散，无力地攀住他的肩颈，她强忍得额上渗出了汗，&ldo;别再动……&rdo;他在激喘中停下所有动作，&ldo;第三件事。&rdo;&ldo;什……么？&rdo;&ldo;你许诺我的三件事，现在，第三件。&rdo;&ldo;哎……你……你说。&rdo;&ldo;这一生，不许有别的男人。&rdo;她一怔，别的男人？他已然动作，&ldo;快答应！&rdo;&ldo;你……&rdo;他猛然加剧，毫无耐心，&ldo;别废话。&rdo;她的思维被震得无法集中，虽不再扯痛却因他过快的速度而仍难消受，理智散失的她睁不开眼，徒留的反应是顺承他心意，&ldo;哎……好……&rdo;唇边弯出绝美的浅浅微笑，他终于缓下节奏，嗓音轻如夜魅，&ldo;吾爱，这一次，我会好好宠你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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